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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8b4小说网 > > 打铁匠的俏夫郎 > 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35节
    这一排架子丝瓜侍弄得好, 侧枝多,结出的丝瓜也多, 一家子忙活了两刻钟把所有老丝瓜收完, 细细算来,摘了有两百多根老丝瓜。

    摘完老丝瓜后,剩下的瓜藤就得拔掉, 这叶子瓜藤太老, 就没打算给鸡鸭吃, 直接翻耕在地里做养分, 还能肥一肥土。

    赵有德拿锄头把这一片菜地收拾了,周竹和青木儿把两百多个老丝瓜搬回前院。

    老丝瓜全都倒在地上,再每人搬张小木墩,坐下给老丝瓜划口子。

    青木儿划完一刀,就给双胎捶打,把皮捶烂后,再一点点剥皮,剥出来的老丝瓜便成了丝瓜络。

    这活儿干起来费脖子, 得一直低头,干一会儿就要转转脖子,不然难受。

    青木儿转完了脖子,又起身动了动,天冷若是不动动,会越坐越冷。

    周竹见他原地跺脚取暖,忽然想起一事:“倒是忘了给你们编个火笼,现下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再冷些,没了火笼,门都出不了。”

    青木儿知道火笼,到了冬天院里头管事,人手一个,拎着暖手暖脚都方便,还能烤花生烤瓜子吃。

    不过院里头冬天会烧炭,以免来的客人喊冷,因而他们这样的小倌并不需要这物件儿。

    “阿爹,能烤东西吃么?”青木儿有些期待。

    周竹笑道:“烤些小玩意儿倒是可以,过阵子做红点糍粑,到时可以放上去烤,再摸点盐巴,很好吃。”

    之前家里银钱紧,过年想做红点糍粑,又没钱买不了那么多糯米,就只能买一点然后混到纪云家一起做,做完了,拿两三个回家,就当这个年做过了。

    后来日子好点了,周竹又担心老赵家盯着,也没敢多做,现在不一样了,周竹暗自思忖道:“今年我们家,一定要买糯米回来自己做!”

    赵玲儿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阿爹,我想吃烤的!”

    赵湛儿欲言又止,最后说:“我也吃。”

    周竹看出赵湛儿的犹豫,他当阿爹的,能不知道孩子喜欢吃什么么,他摸了摸赵湛儿的头,轻声道:“湛儿想吃煎的,对不对?”

    赵湛儿抿起嘴,小幅度地摇头说:“不吃,要好多好多油。”

    周竹欣慰孩子们懂事,又觉着这俩孩子过于懂事,自小就不是调皮捣蛋的娃,有时,真是希望他们调皮些,这让当阿爹的心里头,又是欣慰又是难过。

    “今年家里种了油菜花,等明年四月收了,就能有好多好多油了。”周竹温声道:“湛儿想吃煎的,就吃煎的。”

    赵玲儿抱住赵湛儿,一爪子蹭了弟弟一脸丝瓜水:“弟弟,可以吃煎的!”

    赵湛儿重重点头,裂开嘴笑了。

    “清哥儿呢?喜欢吃煎的还是烤的?”周竹问。

    青木儿坐回木墩上,想了想,小声说:“烤的。”

    他其实不太知道什么是红点糍粑,但是他一想到可以用火笼边烤边吃,就觉得有趣,想来一定好吃。

    周竹笑说:“成,那今年就多做些,明天要去镇上卖菜卖丝瓜络,就顺道去买了。”

    他说完,忽地想起小时候的赵炎来:“阿炎少时,也爱吃烤的,那时家里没得地儿给他烤,他就自己上山,用石头堆了个小火堆,架上两根竹片,就这么放上去烤,烤完了还偷偷回家,拉着我跟你们爹爹去吃,可乐了。”

    少时的赵炎,同现在的,全然是两幅模样,青木儿竟是不知,小时候的赵炎是如此的活泼逗趣。

    听起来,很陌生。

    周竹见青木儿听得认真,又多说了一些:“不止是烤红点糍粑,他还经常上山掏鸟窝烤鸟蛋来吃,野鹌鹑蛋掏得最多,上山抓鸟,下河捞鱼,就没有他没干过的。”

    “要不是家里还有我和你们爹爹,他怕是想住在山里。”

    “哥哥好调皮。”赵玲儿说。

    周竹失笑道:“极是。”

    他说完,突然想到大儿子如今沉默寡言的模样,和小时候大相径庭,内心有些复杂。

    青木儿见阿爹忽然收了笑,问道:“阿爹,怎么了?”

    周竹叹气道:“我在想,若是阿炎当初不离家,会不会如今也是同小时候那般开朗爱笑的人。”

    青木儿一怔,不知如何劝慰阿爹。

    不过周竹也不用他劝慰,周竹虽觉得如今大儿子改了性情,但为人沉稳有魄力,亦是极好的。

    几人边聊边给老丝瓜剥皮,两百多个老丝瓜想剥完要费不少时间,剥完了还得洗洗搓搓,但为了能赶上午时的阳光,他们加快了速度。

    赵有德弄完后院的菜地,把拆下来的竹子搬到灶房里,洗了手,装了一大盆水,把剥好的丝瓜络放去洗。

    他的手泡到冷水里,不多久,一双手就给冻红了,但他干惯了重活儿累活儿,这点冷不算什么,就这么泡在水里搓洗。

    人多,自然就干得快,赶在午时前,洗完了这两百多个丝瓜络,然后挨个用麻绳绑到了长绳上,绳子从桂花树扎到了堂屋的屋檐下,来回两根,正好挂完。

    这日太阳大,丝瓜络只要晒一天便能干透,到了傍晚,青木儿和双胎一块儿将两百多个丝瓜络回背篓里,明日一早,便背到镇上去卖。

    除了卖丝瓜络,还有家里种的菜,也一块背去,东西多,周竹便打算起早些,全部人一块去。

    卖东西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卖完,索性中午就在镇上吃碗面,家里忙活儿了这么久,偶尔吃碗面,换换口味。

    青木儿心下满是期待,他从前见到外头的饭馆面馆飘出的香味,馋得很,奈何没有机会,也没有钱,只能闻着香想想。

    如今能去吃一回,有些开心,加上中午歇晌,晚间睡觉时,就有些睡不着。

    但他不敢来回翻身,怕吵醒赵炎,就这么侧躺着看着木窗缝隙透进的月夜微光,看着看着,什么时候闭上眼的他也不知道,待他睁眼时,已是第二日。

    此时屋内半暗,仅有一根蜡烛立在床头,他迷糊间听到有人喊他:“清哥儿,醒醒。”

    “嗯?”他下意识回了一声,睁眼便看到赵炎站在床前半弯着腰喊他:“卯时一刻了。”

    到镇上卖菜得赶早市抢摊子,因而得赶在辰时初刻之前去到镇上。

    青木儿一下就清醒了,他怕耽搁时间,连忙拉起被子想起来,被赵炎挡了一下,赵炎皱着眉说:“别急,当心着凉。”

    青木儿愣愣地看着赵炎,反应了好一会儿,兴许是昨夜睡得晚,天不亮就醒让他此时有些发懵,他揉了揉脸,盖着被子坐了起来。

    脚一抻,发觉床尾有东西,他看过去,烛光照不进的角落黑漆漆的,看不清是什么物件儿。

    赵炎起身把衣架上的厚衣裳拿过来,说:“薄衣裳在被子里暖着,这厚衣裳方才烘过,不甚冷。”

    青木儿微微愣住,讷讷地接过厚衣裳,他抱在怀里,确实不冷,还有一股柴火味,想必是赵炎起得早,特意拿去灶房烘的。

    “怎么了?”赵炎见他发愣,问道。

    “没。”青木儿回过神,低声问:“你怎的起这么早?”

    “菜多,拔菜得早些。”赵炎说。

    “拔完了?”青木儿抬起头,着急道:“何不喊我?”

    昨晚吃饭时,就说到要早起拔菜,不过阿爹没说何时起,他还以为只比往常起来的时辰早一些罢,他还想着要起来拔菜呢,谁知卯时一刻便拔完了。

    赵炎听闻小夫郎语里焦急,坐回床边说道:“夜里霜露重,再者说,拔菜我同爹来就行,阿爹也没有起那么早。”

    听到阿爹也没有起早,青木儿松口气,他就怕自己懒散不干活儿惹人嫌,虽说他知晓家里人不会在意干活儿做多做少,但他自己不能这样想。

    一家人眼里都有活儿,这样才能同心,不然久了,势必会心生嫌隙。

    “那、那我换衣裳。”青木儿抱紧厚衣裳转过身,他停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背对着赵炎小声说:“你先去忙吧。”

    “嗯。”赵炎应完没有立即走,烛光闪动,他盯着小夫郎姣好的后颈出了神。

    小夫郎微微垂首,柔顺乌黑的头发绕过脖子垂落在身前,独独空出一处白皙的后颈,这后颈犹如鲜嫩的茭白,立在微敞的衣领上。

    洁白的茭白鲜嫩脆甜,一口下去糯滑爽口,诱人得很。

    赵炎半垂眼眸,偏头一口咬了上去。

    青木儿吓得怂起肩,他想往前躲开,被赵炎追着又咬了一口,他一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被赵炎攥着无法挣脱,他想转回头看一眼,刚偏过头,只见赵炎轻轻抬眼,眼眸里尽是无法压制的欲|火。

    昏黄的烛光在动,赵炎眼里的火光也在动。

    他咬住这诱人的后颈,便怎么都不愿放开,他对情事一知半解,只会用本能鲁莽,心中的火就像被困在火灶灶肚里,四处乱窜却找不到出口。

    他揽住小夫郎的腰身把人拉回身前,双手拉起小夫郎的衣摆,狠狠揉搓小夫郎柔软的肚子,且越来越往上,捻起小树木的皮孔便使劲儿碾磨。

    啃咬从后颈来到侧颈。

    青木儿情不自禁仰起头,他羞红了一张脸,后背贴着赵炎滚烫的胸膛,双手攀着结实的手臂,想推开,又推不开,浑身发颤,脚趾蜷缩难耐地蹭着软被。

    这汉子恁的只会胡乱啃咬,不知情不知趣,粗糙厚实的茧子搓在身上又疼又痒,青木儿嗔怒着拍了他一爪子。

    赵炎快速起伏的胸口猛地一停,似乎清醒了些,他唇口还贴着小夫郎的脖颈,轻蹭几下,不舍松开。

    清醒后的赵炎恢复了理智,他想到自己那双又硬又割人的手在小夫郎身上紧搓,生怕划伤他,连忙撩起衣裳想看一眼,被小夫郎猛然压下了。

    “别、别看了……”青木儿又羞又怕,这汉子高壮有力,一双手臂圈着他,就让人无法挣扎,如蟒蛇绕树一般死死缠绕着,骇人的压迫感使得他这会儿心肝儿颤抖不已。

    虽说小夫郎压得快,可赵炎已然看到,当真是红了一片。

    他无措地虚虚揽着人,哑声道:“抱歉,我的不对。”

    做了那样的事,转头道歉有何用?青木儿气又不是,怨也不对,喜更是不能,只得用后肩推了那汉子一把,颤声道:“你快出去,我、我换……”

    再说换衣裳,那汉子又得莽,他这话说不出口,只得偷偷咬了唇,剜了那莽汉子一眼。

    赵炎惶然松开手,声音低哑慌乱:“好,你换,我、我出去罢。”

    说完怕自己又心智全消,连忙起身出去了。

    第35章 瞪他

    青木儿因着方才赵炎那一通乱咬, 他今天没敢把头发全部挽起,留了一半披散在肩。

    收拾好打开门,外头天还没亮, 月亮还在天边挂着, 除了屋檐下蜡烛照亮的那一隅, 剩下都被笼罩在黑夜里, 一眼往前, 是沉沉的墨蓝色。

    村里头安安静静的,除了唧蛉子夜鸣, 无一丝声响。

    呼出的气都化成白气飘入了暗夜, 他拢了一下衣裳,搓了搓手掌, 小跑进灶房。

    灶房里赵炎正舀热水入木盆, 青木儿一看到他,就想起方才羞人且缠人的事,又低头拢了一下衣裳。

    赵炎放下葫芦瓢, 两步走到青木儿面前, 那高大的背影略显慌张, 他只能瞧见青木儿的头顶, 看不清青木儿的神情,因而心里没底,怕惹了小夫郎生气。

    “我兑好热水了。”赵炎的语气里颇有些讨好的意味:“槐条也折好了。”

    青木儿抿起唇,微抬头嗔恼地剜了赵炎一眼,他羞恼赵炎一时兴起忘了今日要早起去卖菜,折腾起人来不管不顾,于是没出声理会,绕过他端起木盆便往外走。

    赵炎一看小夫郎真恼了, 连忙跟上去,平日里的沉稳冷静都丢得一干二净,只想围着小夫郎绕圈圈。

    青木儿被他晃来晃去晃得眼晕,干脆放下木盆,蹲下去不理他,自顾自地舀水要漱口。

    赵炎挨着他蹲下,殷勤地给他递槐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