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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8b4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重圆(双重生) > 第491章
    但在下一瞬,迎来了她平淡的一句话。

    “可是卫陵,倘若没有重生,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春水湖畔,卫陵许久没有说话。

    他知道如今的她,在想办法破他的心防。

    无时无刻地,想要跟他和离。

    尽管她的这些话,让他酸涩痛苦,但他无法放手。

    便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全当听不见了。

    又一日的到来,甚至在她发作脾气,破声骂他:“你是不是没正经事做?别整日待在这里,和看犯人一样看着我!”

    他匆忙解释。

    现今朝廷的事,多是身为世子的大哥在管,他不过从丧协助,不让局势走歪。

    更何况卫家不能做的太多,以免引起各方的注意,只能等待。

    “曦珠,我在这里是照顾你,不是看着你。”卫陵忙说,怕她误会了。

    他虚伪的面目,让曦珠止不住冷笑。

    只要他不签和离书,不想缘由去和公爷姨母说明,她一步都出不了公府。

    这些日他一直待在破空苑,连上职都不去了。即便为了公事外出,也是很快回来,让她烦不胜烦。

    翻身朝向床内,她再度阖上了眼。

    气得她头晕,丝毫不想见到他。

    这一觉睡至深更,感到口渴,起来喝水。

    却见他又不在榻上睡觉。

    这是第三次了。

    隔着重重的门,书案那头,灯烛的微光闪烁,不知在做什么。

    而当今的她,不管他的事。

    喝过水放下杯盏,要回床上继续睡,他已从那边疾步跑了过来。

    “起来做什么?”

    她的丁点动静,他都要知道。

    见她只是喝水,放心下来。

    等她回到床上,他弯腰将她的鞋并拢放好,又给她盖好脚边的被子。

    垂眸,看她被水润过的唇瓣亮泽。

    其实想凑去亲吻她,但到底忍住了。

    在那股灼灼视线之中,曦珠快要忍不住骂他时,卫陵笑了笑,低声道:“你睡吧。”

    放下帐子,他回到案前。

    坐在灯下,接着修补贝壳灯。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这样就很好了。等家里的事解决,他就带她回津州。

    他们彼此的感情,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必须足够忍耐,不能操之过急。

    等她的气都消了,就好了。

    总之,这辈子他是要跟着她的。

    *

    但在卫陵如此想的这夜之后,不过三日,便收到了此前派去江南,因招魂异事,接来王壁的亲卫消息。

    王壁暴毙于路途。

    并在三月初时,从峡州传来严重军情,当地因傅元晋意外之死,失去控制,大乱。

    第172章 宫城乱(上)

    庙堂之上, 争的是什么?

    不过是权,是势,是金钱, 亦还有名声。

    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峡州,傅氏与那些世家大族一般,掌管着当地的大部分兵力,调兵遣将、驱逐海寇。

    受到万万数的百姓供奉, 无论男女老少,时遇节日, 总是会烧香献果, 给那位病死十余年的前傅总兵,谢其领兵守卫城池, 方阻挡了海寇的泛滥。

    在峡州的沿海县城内, 还矗立着好几座石像,专请了技艺最精湛的石匠雕刻而成。

    傅元济有时候巡视经过,高坐马上时,鼻中喷气,难免轻蔑。

    若让那些人得知他的父亲,实际是一个养寇自重的将帅,会是如何愤慨后果。但此事只在心中弯绕一个来回,他决计不会说出口, 给傅家、给自己带至灾祸。

    心中对父亲的这般不敬,不过是因父亲病逝前, 竟将傅家和兵权交给了那个庶弟,而非他这个嫡出的长子!

    便是之前父亲再多重视傅元晋, 他也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嫡庶尊卑颠倒。

    但有一点不能质疑的是,傅元晋确实是他们几个兄弟中, 在读书、武艺兵法上,最为优越卓绝的。

    自父亲逝后,在带着傅家走向更好。

    纵使傅元济每每在深夜,咬牙切齿地仇恨,但白日到来,仍会恭敬地在傅元晋手下做事。

    实在是几次的惨痛教训,让他不得不听话了。

    时日一久,傅元济也不想再去争什么风头,去夺什么权利。

    按部就班地混着日子,看傅元晋为峡州的战事,以及父亲留下的烂摊子,忙得焦头烂额、奔波忙碌,居然心生一股爽快。

    时隔六年的京察,傅元晋要前往京城,接受吏部的审查。

    一去一回,期限两月左右。

    峡州当地便做好了各项部署,以应对突发的战事。

    其实部不部署,又有什么区别。

    粮钱不够,军饷一层层地往下扣,到了小兵的手里,还剩多少?谁人打仗肯费心尽力?

    更何况去年北疆与狄羌的战役,打得热火朝天。整个朝廷入不敷出,那里给的多了,这里便会少了。

    打了几回败仗,朝廷也无人置喙,说是有钱了,会立即拨过来。

    只是有傅元晋在,少死些人罢了。

    傅元济望着人一走,便沉沦到脂粉媚声里去,通宵达旦地,不知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