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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8b4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虫族之重新崛起 > 第159章
    “阿瑞洛斯!你敢对皇室不敬?!”

    怨毒怒吼自身后响起,阿瑞洛斯横摆刀身劈过,脚尖踹上机械雌虫肩头,借着这股反冲力高高跃起,成功避开精神力的冲击,下坠之时曲肘垫起刀背,挥刺砍向机械雌虫脖颈与肩头的连接之处,却被机械雌虫将推进器功率拉到最大险险躲过。

    挑了挑眉,他嘴角上的笑意染上几分疯狂,银发飞舞,红眸深得几乎要飘出血雾来。

    “逃跑?可真不是一个好选择啊!”

    对上那双红眸,明明被机械雌虫牢牢护住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攻击,但尼禄却好似真的被那柄长刀钉在了地面,即便有着引以为傲的s级精神力,也还是双手麻木,如坠冰窟。

    他看过很多阿瑞洛斯战斗的视频,也承认对方的体术强到离谱,可只有当真正面对的这一刻,他才深深理解了军部雌虫们嘴里那个“疯狗”的称呼是怎样的情绪。

    厌恶也掩饰不住的恐惧。

    ——那是一种直逼灵魂的震慑,没有灵魂在面对如此密不透风的杀意时还能保持冷静。

    再强悍的高新武器,操作的手如果被这仿佛从远古走来的杀神逼到颤抖,那就是一堆无用废铁!

    后背僵直到疼痛,手指都变得不再灵活,尼禄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必须要镇定下来,他是雄虫!s级雄虫!怎么会败在一只卑贱雌虫手上!

    再度催动精神力朝那道疯狂的身影袭去,可后者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尼禄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自然雌虫的体术速度能超过雄虫的精神力!

    反手以刀背拨开机械雌虫袭来的手臂,仿若千峰倾倒,阿瑞洛斯横斜刀尖迅速绕过机械雌虫的脖颈——

    砰!

    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那颗带着虚拟眼镜的头颅瞬间断裂,破碎零件飞溅弹出,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头发狠狠扯落!

    机械躯体高度受损,定格在原地死机,断开的脖子处电光闪动,不时炸开一阵刺目的电火花,随后双膝一跪,机械雌虫彻底瘫倒在地。

    金发雄虫忽然就忘了自己还能使用精神力,愣愣看着倒地死机的机械雌虫,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程序也随之一起卡死了。

    卫戎……

    直到被长刀刺穿肩头钉在地面,剧痛和自己的狼狈惨叫才唤回空白的思绪。

    军部特制的皮靴踩上伤口血洞,银发雌虫一手随意拎着那只机械雌虫的脑袋,一手握着刀柄俯身用力按下!

    那双疯到可怕的红眸,眼底烧着毁灭的火,仅仅余光扫过都能感觉到灵魂在被烧灼。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投了个好胎,如果没有什么狗屁二皇子的名头,你绝不可能看见明天的塔雅。”

    为什么和军部以及整个索兰帝国关系如此紧张了,阿瑞洛斯依旧承认赤蔷薇是五大军团之一,依旧肯挂职在军部?

    因为如果赤蔷薇真的宣布叛出索兰,在眼前动荡局面下,最先与他们交战的,一定是被当成炮灰的无辜军雌,还有交战地无数被波及的小行星驻军。

    他不畏战,如果有一天真的被逼到那个地步,也会毫不犹豫地带领赤蔷薇向索兰开战。

    但前提绝不是因为一己之私莽撞点燃战火。

    所以主星格斗赛上,莱蒙那个蠢货的无耻谋算,他忍了。

    那么多违规直播,主星的监管不作为,他忍了。

    返航途中,无数次刺杀追击,他也忍了。

    可当尼禄想要对唐修齐动手的那一刻,当他明白那只复制体雄虫和科研院脱不了干系时,阿瑞洛斯就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濒临极限了!

    ——他半点都无法容忍这些小丑对唐修齐的觊觎,半点都不行!

    回到格斗场见到一群受伤的下属,还有重伤昏迷至今未醒的白术,这最后一点忍耐也荡然无存了!

    无数癫狂扭曲的幻象充斥在脑海,仿佛有一把利斧一下又一下劈凿着头骨,从一边颅骨刺入,又从另一边颅骨刺出,阿瑞洛斯知道自己的病又发作了,在唐修齐身边,有那熟悉的气息安抚,一切痛苦都可以忍受,可一旦离开,自进入那场大逃杀来所有被压抑的疯癫幻觉都呼啸而来,简直要灌满整幅躯体。

    他知道,现在最正确的举动应该是回去吃掉那些药片,白术早就为他准备好了所有剂量,数量能够维持一整年,但心里那只怪物叫喊得太凶了,他光是压制那只怪物,整个思绪都有些涣散迷离,像一团在炽光下融化的泡沫,又像撞死在高墙的鸟。

    可眼里的疯狂,依旧那么惊心动魄。

    “要报仇,不管是报你那个蠢货弟弟的仇还是别的什么,记住了,来找我。”

    抽刀归鞘,将那颗机械头颅丢回金发雄虫怀里,也不管这位“尊贵”的皇子殿下如何脸色惨白,阿瑞洛斯转身离去,然而红眸里的飘荡的猩红血雾却没有半分消减,反而越演越烈。

    越演越烈。

    ……

    ……

    良久良久,躺在地上的金发雄虫忽然笑了。

    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偏执,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满脸潮红,紧紧搂住了怀里那颗冰冷的头颅。

    像幼时被那些贵族雄子们踢下水池时死死抱紧的浮木。

    像在阴暗角落被那些皇宫侍卫嘲笑时紧攥在手中的石头。

    怨憎与不知沉淀了多少年的嫉妒从那双狭长金眸里涌出,冲掉了所有阴郁,只有最病态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