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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夜色漫漫,姜姒妗这时又冒出些许紧张,须臾,她听见周嬷嬷安抚的声音:

    “姑娘饿不?饿?裴阁老交代过让您不必拘着自己。”

    话音甫落,房门就被人从外敲响,安玲去开门,一碗糯米圆子被端进来,小?巧玲珑,恰好能够一口一个,姜姒妗的盖头被人掀开,周嬷嬷也笑?道:

    “裴阁老仔细,什?么都安排好了,倒让奴婢等人显得无用了。”

    又?一声打趣揶揄,叫姜姒妗红了脸,不?由得生出点羞赧来。

    安玲端来糯米圆子,掩不?住地偷笑?:“姑娘饿了一日,快吃一点垫垫肚子。”

    姜姒妗没?有拒绝,她的确饿得狠了,午时?所有人都轮换着去吃午饭,只有她一个人从卯时?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糯米圆子被盛放在玉碗中,厨房的人心思巧,每个糯米圆子颜色都不?同,叫人不?饿都想尝一尝。

    姜姒妗没?理会周嬷嬷和安玲的打趣,一碗糯米圆子下肚,她才觉得有了饱腹感。

    桌上其实也有糕点和桂圆、花生等等喜庆的东西,但姜姒妗饿了一日,不?敢一下子吃得很多,等空碗被端下去时?,周嬷嬷将盖头又?重新给她盖上,还不?忘安抚她:

    “姑娘再忍忍,裴阁老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今日日子特殊,裴阁老这种身份也得在前院陪客,众人一窝蜂地敬酒,这种时?候难得,还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呢。

    姜姒妗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轻声道:

    “有劳嬷嬷,让人去厨房交代煮一碗醒酒汤送过来。”

    周嬷嬷是小?皇帝派来的人,最乐于?见姜姒妗和裴初愠二人夫妻琴瑟和鸣,满脸笑?容地应下:“姑娘放心,奴婢这就让人去传令。”

    姜姒妗听见周嬷嬷的笑?声,她有点脸红地低下头,幸好有盖头遮挡,让人看不?见她的脸色,饶是如此,她也轻轻握紧了手帕。

    醒酒汤送来时?,姜姒妗也终于?听见一道熟悉沉稳的脚步声。

    “老爷来了。”有人提醒。

    姜姒妗一颗心立即提到嗓子眼?,她和裴初愠的相识也不?算那么守礼法,两人私下见面过数次,但从未有一次让她这么紧张。

    和周嬷嬷想得不?同,众人即使敬酒,也不?敢怎么闹裴初愠,酒过三巡,裴初愠就提前走?了,没?有人敢拦他,但即使如此,他也喝了不?少酒,有点飘飘然,好在意识还算清醒,担心酒味过重,他还去洗漱一番,等酒气散了些许,他才来了新房。

    裴初愠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醒酒汤,再见四周人掩唇偷笑?的模样,立时?知道这醒酒汤是谁吩咐的。

    他想不?喜喝醒酒汤,总觉得有点很难接受的味道,但现在,他喝得没?有一点犹豫。

    等到这个时?候,周嬷嬷将挑竿递给他:

    “裴阁老,该掀盖头了。”

    挑竿探入盖头,下一刻,绣着鸳鸯交颈的盖头被掀开,女子的脸庞露了出来,许是今日过于?特殊,又?许是灯下见人比花娇,今日的姜姒妗格外娇艳欲滴。

    她轻低垂着头,恰逢时?宜,最是一抹娇羞。

    裴初愠觉得他没?喝多少酒水,或者刚才的醒酒汤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竟有点晕乎起来,呼吸也有点沉重。

    他握住姜姒妗的手,低声将心心念念的称呼道出:

    “夫人。”

    简单的两个字,叫姜姒妗心口有点发?紧,也有点滚烫,她莞尔一笑?,有点红着脸,但也配合他,轻言细语:“夫君。”

    周嬷嬷和安玲等人见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也觉得四周温度有点升高,彼此对视一眼?,都是忍俊不?禁,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周嬷嬷尚好,尤其是安玲等小?姑娘,些许羞红了脸。

    周嬷嬷忙忙让人端来碗,碗中是一些饺子,她夹了一个喂到姜姒妗嘴边,等姜姒妗咬下后,才笑?着问:

    “生不?生?”

    姜姒妗知道这个流程是什?么,红着脸,羞赧地低声回道:“生。”

    再羞涩,也是清脆利落,室内当即哄闹声一片。

    走?完最后一个流程,周嬷嬷忙忙带着下人退去,安玲偷偷地看了姑娘一眼?,笑?着捂着脸一同退出去。

    室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姜姒妗的心跳声又?席卷而来,裴初愠也被气氛感染,他转身端来合卺酒,两人安静地喝完,等一切流程都结束,四周仿佛再度安静一刹间。

    是裴初愠先开口,他垂眼?看着姜姒妗,眼?底深得让姜姒妗看不?清,却叫人脸红心跳:

    “夫人,我们安置吧。”

    姜姒妗红着脸,没?有说话,但态度却是默认。

    一时?间,室内的气温仿佛被烧起来,气氛也随着这句话变得些许旖旎,繁重的凤披霞冠被脱下,她今日格外好看,腰肢纤细,如今只有一袭亵衣裹身,越发?显得身段玲珑了点,分外显眼?,也愈发?勾人。

    她今日装扮格外细致,一双黛眉姣姣,杏眸也仿佛盛放了星河,她脸颊白中透着点羞人的红色,也有点略施粉黛还透着粉嫩。

    衣裳凌乱地掉了一地。

    她轻轻勾住他的小?指,很隐晦的动作,却叫勾得人心尖痒痒的,有点难耐。

    室内有点着熏香,不?断有白色烟雾袅袅升起,心心念念许久的佳人就在眼?前,裴初愠很难拒绝,他总有预感,今日似乎有点难以收场。

    她的亵衣不?堪一击,轻轻一扯,整个衣裳就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窥见内里欺霜赛雪的肌肤,她惯是白嫩细腻,偏偏如今她浑身不?止是白,还有点掩不?住的红。

    亵衣要掉不?掉,她内里只有一件湖绿色鸳鸯戏水的肚兜,合乎了今日的情景,肚兜被两根细细的带子绑在身上,细得一扯就断,春光在这一刻乍现,直逼人眼?球。

    裴初愠眸色迅速转暗,他打横抱起女子,最终跌落在床榻上。

    姜姒妗杏眸一颤又?一颤,无意间抬眼?撞入他的眼?底,不?由得忐忑地咽了咽口水。

    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指腹扣在肚兜绑起的细带上,顺势低头亲了亲她,她有一刻被蒙蔽了心神,下一刻,她才惊觉他的动作有所变化,他指腹若有似无地捻过,姜姒妗呼吸倏地一紧,他未曾真?切和她鱼水之?欢过,却浅尝辄止不?知多少次,他太了解她。

    甚至有过于?她。

    她身体忍不?住地发?抖,他惯有技巧,好像在这方面他总是无师自通,亵衣未曾脱尽,隔着衣料,他指腹上沾了点难以忽视的湿润。

    他好慢条斯理,仿佛是等待的时?间太长,所以才要一点点享用大?餐。

    不?能囫囵吞枣。

    裴初愠这样警告自己。

    姜姒妗心脏跳动着,很难保持住理智,她忍不?住地低泣了几声。

    惯来疼爱放纵她的人,这时?却仿佛没?听见,他俯身和她交颈,耳鬓厮磨般低声喊她:“淼淼。”

    她双腿不?由自主地交叠,却是被他不?紧不?慢地按住。

    她动情也紧张,他探不?进,隐约低笑?了一声,姜姒妗听得不?真?切,只好像听见他说:

    “松展点。”

    一字一声,叫她难为情,姜姒妗呜咽着抬起手,手臂横陈在双眼?上,视线被遮住,感观越发?强烈,姜姒妗要被身上人逼疯。

    红烛滴下蜡滴,室内灯盏都仿佛暗了许多,摇曳地一明一暗印在床幔上,勾勒出缠绵不?断的旖旎。

    他喊她的名字。

    欢喜时?要喊,情深时?也要喊。

    姜姒妗浑身紧绷又?在颤抖,她忍不?住地去捂住他的嘴,但他今日好孟浪,他依着她住口,却是慢条斯理地吻她,叫她浑身发?软,意识都有些涣散,她只能紧闭着眼?,唇齿间残余着轻哼,滚烫的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滑下。

    后续也水到渠成,许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指腹被泡得有点褶皱,他低声哼笑?:

    “我的淼淼是水做的。”

    姜姒妗恨不?得他立即变成哑巴。

    怎么有人这么招人厌烦。

    云雨初歇,姜姒妗劫后余生地喘着气,???她艰难地转过身,背对着裴初愠,裴初愠也不?恼,他只是看着她身上或深或浅的红痕,眼?神逐渐又?变得晦暗。

    有人送来了热水,他哄着她:

    “我抱你去洗洗。”

    在女子拒绝前,他指腹擦过她的脸:“妆还未卸。”

    姜姒妗拒绝的话全?部被堵在喉间,她闷声地恼瞪他,裴初愠轻叹了一声,整个人都仿佛有点低落:

    “淼淼别怪我,我等得时?间太久,难免会有点不?节制。”

    有婢女推门进来送热水,姜姒妗听见他这混不?吝的话,当即臊红了一片脸颊,她忍住酸疼,抬手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闭嘴!”

    裴初愠不?敢再逗弄,怕将人真?逗恼了。

    她浑身软若无骨,裴初愠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在怀中,他感受了一下,有点不?满:

    “太轻了。”

    他亲自替她清洗,格外认真?细致,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姜姒妗浑身紧绷,她仰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呜咽声藏在喉间,她咬着唇,这时?知道外间有人在等候,她不?敢发?出声音,越憋着,越觉得难耐。

    他今日很是不?一样,一举一动中都透着意犹未尽,姜姒妗都不?敢看他,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招惹了他。

    体力悬殊。

    他又?不?肯放过她,慢条斯理地玩弄挑逗。

    姜姒妗再一次意识将要涣散时?,只残余一个念头——太欺负人了。

    姜姒妗早不?知他是何时?放过的她,只记得她哭得久了,嗓子都有点哑,最终,他只是轻抱住她回床上,她仍是止不?住地身体颤抖,似春潮残余。

    这一夜格外漫长,红烛不?知何时?都燃烧殆尽。

    第75章

    胡闹了半夜,等翌日,将要?午时左右,姜姒妗才艰难地睁开眼皮,有人刻意?把床幔放下,遮住了外面有些刺目的日光,也挡住了床榻上的春色。

    四周环境很?陌生?,姜姒妗迷惘地睁了一会儿眼,昨日大婚的回忆一点点回拢,姜姒妗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夜间的燥热和欲念褪去,理智回拢,让人不?禁觉得臊得慌,姜姒妗有点不?敢见人,她嘤咛了一声,抬手捂住脸,想要将羞臊都藏起来。

    结果?,她一动,浑身就传来不?断的酸疼,叫她倒抽了一口气,尤其?是腰肢和?两条腿,仿佛不?是她的一样,动一下都生?疼。

    有人听见动静,推门进来,姜姒妗听见安玲的声音:

    “姑娘,您醒啦?”

    她还是没变过来称呼,姜姒妗没有心?神纠正她,浑身难受得呜咽,安玲忙忙上前掀开床幔,光线照进来,也叫人看清了床榻上的狼藉和?凌乱,安玲视线落在女子身上时,忍不?住地低呼了一声: